第五屆新秀歌唱大賽,她是最後一個遞交表格的參賽者,戰戰兢兢地踏上試音小舞台,張國榮、梅艷芳、黎小田、蘇孝良讓她唱畢整首歌,順利闖進前一百名。
誤打誤撞往日本參加Marine Blue歌唱大賽,不懂日文的她竟能技壓逾萬對手,從德永英明手上奪過冠軍獎盃,並隨即在後台簽下唱片與經理人合約。
回港後,第一張廣東唱片叫好叫座,第二張更走出大熱歌《難得有情人》,以新人姿態昂然入圍港台十大金曲。
九五年推出《'EX' All Time Favourites》,被評為「2000年內最出色的二十張中文唱片」之一,迷離氣腔將《忘記他》、《深夜港灣》、《夢伴》玩到出神入化,翻唱大碟的至尊經典。香港樂壇,難得有一個—關淑怡。
放棄當西片女主角 死頂參賽的原動力 八十年代末,當寶麗金的唱片合約端在面前,關淑怡(Shirley)並沒有異常興奮地即時動筆,反而陷入思想鬥爭:「我明知自己好倔,又不擅長交際應酬,個性根本不適合當歌手……」
這副傲骨,要由她的家族說起。「爺爺早年在香港開洋行,爸爸在四、 五十年代讀建築,但為接管爺爺生意,放棄了當建築師,我問他有沒有後悔,他說沒有,反正五十年代開始,他有機會周圍飛,開過眼界,思想不算是很正統的中國人。」關家傳統,子女來到初中階段,一個接一個負笈海外,Shirley也不例外,中三時被安排到美國留學。「最初都有思鄉,但只花了半年時間,新朋友助我適應環境。」
她是個思想成熟的女生,完成高校課程,關爸爸赴美跟她商討大學選修科目,忽然間,有個進軍荷李活的機會。「我到朋友一間餐廳吃飯,鄰枱幾個男人望着我,之後一星期,朋友不斷打電話來,說不用試鏡,我便可跟Chuck Norris(在《猛龍過江》與李小龍對打一幕成為經典)拍戲,還要是女主角!」身邊所有朋友流滿一地口水,好一個關小妹,想也沒想便推卻了。「第一我年紀太細,得十六、 七歲,第二我知道荷李活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,我話我要先讀大學,在美國讀大學好緊要!」她笑道:「我很實際,從沒有發過明星夢!」
既然一心腳踏實地,何以在羅省時服裝設計學院畢業後,她便回港參加新秀?「在美國看《明周》,見到張衞健、莫鎮賢一個個參賽,我很好奇,為什麼這班人站在台上毫不懼怕,還可以唱到歌?我好想體驗一下。」她愛音樂,來自耳濡目染。「我家各人喜歡不同的類型,爹哋聽英文歌較多,常常和媽咪在家跳舞,那個年代的人會浪漫一點;媽咪本身愛聽國語歌,哥哥比我年長五歲,有點反叛,是披頭四的擁躉。」成長後,她的音樂口味也偏向歐美,第一首接觸的廣東歌,是譚詠麟的《情兩牽》。
挑戰新秀,她選唱偶像麥當娜的《Crazy For You》。「我是個害羞的人,報名限期最後一天,我在利舞台門口徘徊半天,始終不願交表格,看見這個女生騰出騰入,令李進與陳善之也注意起來,在輸賭她遞還是不遞?」來到最後一分鐘,她以「死就死啦」的心態遞表,背後有個股不為人知的原動力。
「妹妹是梅艷芳與張國榮的忠實粉絲,交託我要拿簽名,所以我要死頂;未輪到我唱,已看到梅姐、哥哥,我快手取得簽名,任務完成,還讓我唱畢整首歌。」黎小田對Shirley的印象非常深刻,盛讚她試音非常出色,可惜準決賽臨場走音,不得已將她擯出局。「那夜去廁所,不論男或女,個個躲在廁格『啊啊啊啊』(開聲),但我從未學過唱歌,不懂『啊』,一碌葛咁,信心當堂沒了一大截;出場前,又緊張得跌了手鏈,要司儀萬梓良、吳婉芳幫我拾起,我是十一號嘛,十號袁鳳瑛(《天若有情》原唱者)唱到一半,我心想:『是不是應該馬上逃走?』」
陰霾困擾長達三年 播錯聲帶動彈不得
可能是人生中最長的三分鐘,她好不容易捱過了,落敗是意料中事,正好收拾心情學以致用,在親友的公司擔任時裝設計;年多後,一位日本朋友作了一首歌(《We》),慫恿她開腔演繹,一起參與Marine Blue歌唱大賽。「那是個resort地方,我跟爹哋說不如一起去玩,他答應了,陪我去;對這個比賽,我完全沒感覺,最緊要搞掂自己隻歌,我不懂日文,全部用英文拼音。」她連自己名字也聽不清楚,當司儀用片假名唸出「Shirley Kwan」,還要翻譯推她一把,才懵懵懂懂的走出去。「我以為是安慰獎,一上台看到德永英明,我問這個是什麼獎,他說這是最後一個獎,豈不是我得了冠軍?一入後台,立即簽唱片與經理人合約,可能日本人buy我個樣啩!」
經日方轉介香港寶麗金,簽約前她仍在十五十六。「我其實想做時裝買手,已往連卡佛遞紙,但我恃着自己年青,唱歌唔得又點呢?五年後,我還是廿幾歲,依然可以做回時裝買手。」八九年,廿三歲的Shirley首發處女大碟《冬戀》,已隱隱然看到一陣自主風。「所有歌都是監製(葉廣權)選的,我當時給他一張唱片,那是Julia Fordham的《Happy Ever After》,我覺得好好聽,但監製不讓我唱,說我還是新人,不用急着唱這些歌,後來被林憶蓮改成《痴纏》。」
第一首主打《叛逆漢子》改自德文歌,對她來說,竟是困擾長達三年的陰霾。「好難唱,別忘記我只是新人,第一天入錄音室,沒有一次唱得對,最慘是監製不告訴我什麼地方出錯,反覆唱了六小時,忟到喊!」她含着一泡淚水走出錄音室,湊巧遇着同屬寶記的張學友,這也是她第一次碰上師兄。「他問我幹什麼,我說我不懂唱這首歌,他叫我放心,自己第一次入錄音室,也錄了足足一天,連張學友都是這樣,都安慰一點。」再錄一天,終究監製還是收貨了,但意想不到,這才是她的噩夢開始。「我常常要唱首歌,但出live沒有一次唱得好,我甚至要求可不可以唱MMM(咪嘴)?公司不許,我說畢竟拿過新人獎,免得被人彈我唔識唱歌,公司話咁又點呀?好過你紅咗之後走音吖!」
三年了,她始終無法搞掂「Andy」,是時候要認真克服心理陰影。「我請教一位精於唱歌的人,她跟我上了一堂『啊啊啊啊』,我說不是來『啊啊啊啊』,我是想問為什麼唱不到《叛逆漢子》?她說無關技巧,一定是心理障礙,她教我,首先要鎮靜,聽清楚個backing(伴奏音樂),然後告訴自己一定唱到。」她借排山倒海的OB Show(戶外演出)不斷訓練,終能將心裏無形的障礙拆除。「提起《叛逆漢子》,還有一件瘀事!」她笑嘻嘻地主動提起:「去澳門做騷,一上台懶醒擺定甫士,誰知聲帶一出,轉數校快了,但之後突然回復正常,唱又不是、不唱又不是,最慘是成個人唔郁得,哈哈哈……」
寶記通牒要她抉擇 續約條件不看金錢
出道初期,她整天穿梭港日,體驗日本藝能界培訓藝人的手法。「我住在酒店,公司說,你閂埋房門幹什麼,沒人會理,但當走出房門口,你就是star!聽完後,我很不明白,怎樣才算是star?作為新人,這些不會理解得到,但跟日本人工作,還是很開心的,他們分工仔細、照顧周到,連換鞋都有一個專人服侍,只需要人在狀態,去到現場便可埋位。」拍攝第二張日文大碟《Borderless》的唱片封套,她要在嚴寒中穿薄衣上陣,叫工作人員刮目相看。「我是個睡袋,翻譯話叫我起身好辛苦,打十次電話都沒用,要她親身上門才願醒,所以本來她很討厭我,但自從看過我拍這個唱片封套,她覺得我很專業,換上另一個藝人,肯定已即場投訴,我的心態是反正都要做,不如快些,像生仔一樣,之後我和她做了朋友。」
她逐漸適應日本的發展步伐,無疾而終只因不懂分身術。「《難得有情人》之後,很多節目想找我演出,但在日本出碟很花時間,TVB那邊開始多說話:『關淑怡點會幫我哋做節目吖?去日本咪得囉!』寶記要我抉擇,要不留在香港,要不就去日本,當然他們想我留在香港啦。」
性感新寵怎會沒人追?緋聞榜上,她陸續跟周文健、林國斌甚至許冠英沾上關係;與媒體的關係,也不見特別和諧。「為什麼我會惹來這麼多的是非?因為我的思想洋化,記者都說,藝人要食得鹹魚抵得渴,但在外國人立場,怎會有這種思想?我完全不能認同!」就在約滿寶記前夕,九三年四月她選擇小休,「因為抖唔到氣!我的第二個家在美國,每次要搭十六、 七個鐘頭飛機,難道去五天便走?我的工作表卻總是填得滿滿的,空檔不會多過十天。」為爭取Shirley,各大公司展開爭奪戰,關爸爸在港替女兒傾合約,「在一個男人立場,無疑應該攞錢先,其他公司的條件都好過寶記,但我跟爹哋說,不用去談別的公司,幾多錢我都不會考慮,無論如何我一定簽回寶麗金,因為全行最強的製作就在這裏。」關爸爸說:「不是嘛?少一半錢喎!」Shirley不假思索:「我要的是製作,反正我們不是要等這筆錢開飯。」
九三年十月,關淑怡(Shirley)續約寶麗金,開始步入自主年代,炮製出連串風格派好歌。「前幾張唱片,我沒有什麼看法,所有歌都是監製(葉廣權)選的,直至《假的戀愛》。」
她自問學藝未精,往美國潛心修煉,悟出一副銷魂奪魄的迷離氣腔,在《`EX' All Time Favourites》發揮得淋漓盡致。「太好,就此留作回憶吧,這也是我一直不願再出重唱大碟的理由,何況我也不想被人說,常常『偷』了別人的歌……」
休說不。Shirley,儘管隨心所欲地,唱吧。
叛逆種子伺機爆發
企硬演繹主次難辨
性格決定命運,縱使現實曾迫令揚眉女子,揚不起來。「我想plug《仍是那麼深愛你》(出自第三張大碟《真情》),跟寶記吵了很久,他們說這首不是會流行的歌。」
埋藏在心底的叛逆種子,伺機爆發,開出最燦爛的花。「續約後,沒有訂明我有選歌的權力,但監製與歌手是關係密切的組合,我們太熟了,可說無所不談;當時很喜歡法國歌手Elsa,法文亦適合填中文歌詞,《假的戀愛》、《繾綣星光下》、《平靜裡的一盞燈》、《不綁線的風箏》都是改自Elsa的歌。」
形象上,她毅然剪掉一頭招牌長髮,逐步走向skin head。「我往日本演出Dick Lee的舞台劇《Fantasia》,髮型師不能同行,剪短髮一來為方便打理,二來當日時裝圈有一個女仔也是skin head,我想嘗試一下。」煥然一新後,換來一則惡毒謠言─她不幸患上皮膚癌,以致秀髮不能超過一吋!「根本沒有這樣的事,真係『啋』過佢!」
她的歌唱實力早被認同,但仍願意犧牲四、 五個月寶貴時間,往美國上歌唱課,一心求突破。「老師只能教你平時怎樣保持聲線、唱歌的position如何,但說到真正深造,只能靠自己領會,也許我當時太愛Elsa,她喜歡用氣唱歌,不知不覺我也跟上了。」
關式氣腔的極致,出現在九五年的《`EX' All Time Favourites》,這張為外間一致稱許的絕世天碟,誕生於一個尋常飯局。「我跟一位宣傳部同事吃飯,傾談間,說起當時樂壇鼓吹的原創風氣,何能找到那麼多的好歌?我說,很多舊歌均是原創歌曲,譬如一系列電視劇主題曲,這一代樂迷未必聽過,不如用現代氣息將這首歌重新演繹吧!同事說可以呀,還叫我唱麥潔文的歌……」
經Shirley、葉廣權、關維麟三人商議,麥潔文的歌並沒入圍,「我選了《忘記他》、《把歌談心》、《這是愛》、《拒絕再玩》《李香蘭》、《印象》,至於《深夜港灣》、《唱一首好歌》與《夢伴》都是Joseph(葉廣權)的口味,我本來想唱《似水流年》,但Joseph說我得廿幾歲,邊夠班唱呢首歌?糾纏一陣,算吧,我還是唱《夢伴》。」
選歌可以退讓,但來到唱歌,Shirley可要企到硬一硬,無路可退。「第一次唱《忘記他》,Joseph想stop我:『怎能這樣唱和音?』我說有何不可?玩音樂最好是沒有任何規限,腦海feel到畫面,便自自然然地唱出來,《萬福瑪利亞》那段『啦啦啦啦啦』最初是沒有的,也是我自己憑感覺作下去的。」聽出街的版本,很明顯,監製這回抗議無效。「我已經去到喝返佢、唔理你,總之隻歌我要咁唱!」
有時候,她甚至將和音推高變成主音,主次難辨的巧妙,在《深夜港灣》最能體現得到;多年來,她從沒有現場演繹過這首神曲,即使製作單位希望放在二月演唱會的rundown,她亦斷言拒絕。「十個人聽過這隻碟,十個都喜歡《深夜港灣》,所有人都叫我唱,但我話無可能唱回這個效果,因為這首歌最好聽就是我的和音,錄音過程中,有時主音拉低啲,有時推和音上去,現場不可能做到,橫豎大家會失望,不如留個美好回憶吧。」
同年,她初登紅館,舉行《難得有一個關淑怡演唱會》,「我是睡寶寶,以前不能捱更抵夜,但自從開過這次演唱會,就變成可以通宵了,試想一下,每次開會,十幾個人、一張大枱,個個坐在那裏度橋,你敢不敢說走?」
不明何以暗戀偉仔
留兩個月開工三天
九六年,她放下女歌手身份,重回美國做自己,休假中,忽然接拍王家衛執導的《春光乍洩》,整個過程如同墮進夜迷宮,一頭霧水。「我認識彭綺華(電影監製)、張叔平好久了,有次自美回港,接到彭的電話,叫我去阿根廷十日拍戲,王家衛的戲喎!連錢都無講過(傳聞片酬僅得五萬),星期一打電話來,星期二去阿叔屋企試造型,星期三已經要飛,而且沒有助手,得自己一個!」到埗後,她向王大導表明,不會拍接吻牀上戲;王大導則講解劇情概要,她主要的「任務」,是要暗戀梁朝偉,「我幹嘛要暗戀梁朝偉?」這個問題,連張叔平也不甚了了,「阿叔話,都唔知你嚟做乜,呢部係基片嚟㗎嘛!咁我都係果句,點解我要鍾意梁朝偉呢?」
偉仔知道她遠道而來,天天買花送給她,「間房無花樽,我用水煲插花,放在房中央。」一如王大導其他作品,沒有人(可能包括他自己)知道幾時開工、拍些什麼,一大班人天天玩啤牌、焗三文魚吃,原定十日的旅程,變了足足兩個月!「在這兩個月裏,我只見過彭綺華三次,實質開工也只得三天,回港後還要補戲。」最終,她的戲分全被刪剪,幸在《布宜諾斯艾利斯.攝氏零度》重見天日。「我是演員,不是話事人,早已料到會刪去我的戲,不會有任何不快;重看片段,家衛拍得好好睇,但我都覺得不應該硬擠進電影裏。」
玩票上台突生變卦
拒簽英皇內有文章
小休三年,Shirley替商台演出《拉闊音樂會》,當時正盛傳她將全面回歸,李進(時任英皇娛樂董事行政總裁)更坦言已跟她談得八八九九,但今日重提舊事,Shirley堅稱這次上台絕非「試水溫」:「做《拉闊》是因為陳輝虹(時任商台創作總裁)找我,當時停了幾年,很想跟粉絲見見面,還可以全部唱別人的歌,我很有興趣,輝虹要求所有版權盡歸商台,我不打緊,根本這次並不是為了賺錢。」可是,臨開騷前幾天,輝虹突然召她回商台開會,表示計劃有變:「記者傳你復出傳得很厲害,如果你不唱自己的歌,死硬!」Shirley感覺莫名其妙:「我已經練好所有歌,而且講明這次是玩票性質,無端端唱自己歌,是不是有點誤導?」
結果,她還是被說服了,在音樂會唱出《梵音》、《難得有情人》、《繾綣星光下》等個人金曲,「唱完之後,火都嚟,我未試過咁嬲!」發生了什麼事?「我不是嬲商台,當晚下面(觀眾席)有班人搞事,不停在叫安哥,『唱多一首、唱多一首』,這是《拉闊》,不是演唱會,怎樣『唱多一首』?第二天,記者就寫我『甩音』……」最令她震怒的事,發生在音樂會完結後的那個深夜,「半夜三更,李進問我簽不簽約,當然唔簽啦,夜麻麻走嚟拍人道門!」英皇的運作模式,也不會是Shirley那杯茶,「每個人的處事方式不一樣,揀一首歌要六個人決定,你估我得唔得?」
遇上BMG,曾有個美麗的開始。「台灣好錫我,所有音樂方向依足我的要求,所以到今日我都覺得,《冷火》這張唱片真的好嘥,整體製作都做得好好,唯一不滿意的是自己唱得不夠好,因為我那時剛巧懷孕了。」她懷着小浚賢錄歌、拍MV、出席記者會,滿以為完成工作,便可專心飛到加拿大待產,沒料到之後陸續傳出她失蹤、避宣傳的傳言,「我早已跟BMG表明要生仔,他們說還需要一個禮拜去做記者會,好的,我幫你做埋記者會才去待產,想不到生完回港,就有新聞話我失蹤、拒接工作,事實上我一直等待BMG安排錄音!」
當年的高調復出,卻只出了《冷火》一張碟,一向以來的「解讀」是,Shirley忽然跑了去生仔,再主動跟BMG解約,但這天她詳盡道出另一個版本:「我張約有八百萬,講明出四張碟,生完BB,我可以立即幫你錄,但他們一直在拖,我沒有離開香港,也沒有失蹤!拖了一年半,他們仍然欠我三隻碟,還要求延遲合約,OK,我只會延遲一次,九個月吧,我計過數,九個月足夠錄三張碟,你想分配在什麼時間推出都可以,但他們說不行,提出再延合約一年,我說,那簽約有什麼意義?
「見我不肯延期一年,他們便單方面說要終止合約,餘下的二百多萬不能取回,我問點解?他們說因為我大肚,我話合約有哪一條訂明我不可以大肚?如果真的要終止合約,法庭見啦!」最終雙方和解,Shirley取回那二百多萬,再過一陣子,BMG關閉香港唱片部。
零六年及零八年,Shirley分別在紅館舉行兩個演唱會,用實力證明,她仍是值得香港人自豪的好歌手,戀一世的愛恨纏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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